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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绍君:关于人生的基本问题(十二)

发布时间:2025-06-30 08:51:55 推广 来源:中国报道

第二十六章我是谁

“我是谁”。这是一个宏大的主题,恒古以来,哲学宗教都在探索,哲学家、神学家和心理学家都在上下求索想知道答案。并齐的还有另外两个问题: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这就是著名的唯心主义哲学三问,其实人们内心也在不断思考这个问题。这既是一个哲学问题,也是一个现实问题。

“我是谁?”这声叩问从人类初具自我意识那一刻起,便在灵魂深处回荡不息。它如影随形,缠绕着每个清醒的生命。有人穷尽一生在身份标签中翻寻答案——姓名、职业、家庭角色、社会坐标;有人潜入意识深处,却只触碰到川流不息的念头、稍纵即逝的情绪。当外在的符号与内在的碎片皆无法承载“我”的全部重量时,迷惘如浓雾般弥漫开来。

然而真正的“我”并非僵化的雕像,而是奔涌不息的河流。它拒绝被任何单一标签固化:摘下职业头衔的瞬间,“我”并未消亡;剥离“父亲”、“女儿”等血缘纽带,“我”的本质依然完整。这些不过是生命长河里偶然映照出的角色倒影,是“我”在特定时空与外界互动时披上的衣袍。执着于角色扮演,无异于错将戏服当作血肉之躯。

向更深处探寻,“我”亦非思维与情绪的奴隶。念头如浮云聚散,情绪似潮汐涨落,它们流经意识,却非意识本身。当你说“我感到悲伤”,那个能觉察悲伤的观照者是谁?当万千思绪掠过脑海,那个知晓思绪生灭的澄明背景又是谁?真正的“我”是这片浩瀚的觉知空间——它包容悲欢,映照万象,却不受任何波动沾染。如明镜高悬,万象皆现而镜体常净;如虚空无垠,风云变幻而空性不移。

“我”是一场永恒的动态生成。它并非封闭的实体,而是与世界万物持续共振的能量场。每一次真诚对话,都是“我”的边界在消融与重构;每一次自然呼吸,都是宇宙气息在“我”体内的流转。就像星辰燃烧自己点亮夜空,“我”亦在每一次选择与行动中雕刻着自己的轮廓。萨特深刻指出:“人除了自我塑造之外什么也不是。”昨日之“我”已逝,明日之“我”未生,唯有当下此刻的创造,定义着“我”存在的姿态。

“我”更是一粒蕴含宇宙全息的种子。当我凝视一片秋叶的脉络,那不仅是植物组织的延展,更是阳光、雨露、大地亿万年来共同书写的生命诗篇。我的血液中奔流着远古海洋的记忆,骨骼中沉积着星辰的尘埃。每一个“我”都是宇宙演化至今独一无二的杰作——既承载着138亿年的宇宙史诗,又作为鲜活的感知主体,赋予万物存在的意义。泰戈尔的箴言在此闪耀光辉:“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因此,当“我是谁”的疑问再度升起,答案不在标签的陈列馆里,不在念头的漩涡中,而在你与世界的每一次真实相遇中:在主动选择的行动中——每一次出于热爱或责任的行动,都在塑造“我”的品格;在深度关系的碰撞中——每一场灵魂的共鸣与撕裂,都在拓展“我”的疆域;在临在当下的觉知中——每一次全然的呼吸与感受,都在唤醒“我”作为宇宙意识载体的神圣本质。

“我”既非凝固的雕像,亦非虚无的幻影。我是动态的火焰,在行动中燃烧自己;我是觉醒的宇宙,在当下认出自身。真正的答案不在追问的终点,而在你与生命本身深刻共鸣的每一个瞬间——当你全情投入去爱、去创造、去理解、去存在时,“我”便在最深的意义上被知晓、被确认、被无限丰盈。

你是你自己的问题,也是答案。你走向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创造着“我是谁”的终极定义。

“我是谁?”这古老的叩问,如一颗沉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我们常以姓名、职业、角色或过往经历作答,仿佛这些标签足以勾勒生命的全貌。然而,当夜深人静,喧嚣褪去,那更深沉的疑惑却悄然浮现:剥开层层外壳,内核究竟何物?我们并非凝固的雕像,而是流动的河流。姓名不过一个符号,职业仅是社会分工,过往经历也只是时间长河中的片段。若执意以这些凝固之物定义“我”,无异于用一瓢水来定义整条奔腾的江河——我们内在的生命力、未实现的可能、此刻的觉知与选择,皆被粗暴地遮蔽了。

记忆亦非可靠的基石。它脆弱易变,带着当下的滤镜不断被重构。昨日之悲喜,今日回望或已换了心境;昔日笃信的“真相”,时过境迁竟成模糊的幻影。若将“我”全然寄托于这流动的沙堡之上,根基何在?

欲望与恐惧所驱动的“我”,更是一副沉重的枷锁。为满足他人期待而塑造的面具,因恐惧未知而蜷缩的自我,在无休止的追逐与逃避中,真正的“我”被层层掩埋,成为被外界牵引的木偶。那么,何处寻“我”?答案不在凝固的过去,亦不在飘渺的未来,而深藏于当下每一个清醒的行动与选择之中。行动是“我”的显现场域。面对挑战是挺身还是退缩?遭遇不公是沉默还是发声?在利益与道义的天平上如何抉择?正是这些细微却关键的抉择,如刻刀般雕琢着“我”的轮廓。每一次真诚的投入、每一次负责任的承担、每一次对善与美的靠近,都在为“我是谁”增添一笔不可磨灭的注脚。行动中的“我”,才是鲜活、具体、可以被触摸的本质。

觉察是“我”的启蒙之光。跳出思维的自动导航,以旁观者的清醒凝视内在的河流——念头如何升起?情绪怎样翻涌?何种惯性在暗中主导?这种不带评判的觉察,如阳光穿透迷雾,让我们看清那些曾被误认为“我”的惯性模式与虚假认同。在澄明的觉知中,我们开始挣脱无意识的束缚,接近那个更本真、更自由的“存在”本身。

“我”更是永无止境的创造与超越。生命不是被动接受预设的角色剧本,而是主动书写的壮阔史诗。我们永远拥有选择的自由——是安于现状,还是突破舒适区的边界?是重复昨日,还是勇敢地重塑自我?在每一个“成为”的瞬间,在每一次对旧有模式的超越中,“我”的疆域被不断拓展,内涵被持续丰富。这个动态的、成长的、面向未来的维度,才是“我”最深邃的魅力与尊严所在。因此,“我是谁”并非一个等待被发现的静态答案,而是一场需要毕生投入的英勇实践:

在清醒的选择中,我们定义自己;在真诚的行动中,我们塑造自己;在持续的觉察中,我们认识自己;在勇敢的超越中,我们创造自己。

生命如一块待琢的璞玉,“我”并非深藏其中等待发掘的固定形象,而是持刀雕刻者本身。每一次落刀,每一次打磨,每一次对理想形态的勇敢趋近,都是对“我是谁”最铿锵有力的回答。这雕刻永无完成之日,亦无需完成——正是在这永不停息的自我创造与超越中,我们最深刻地经验着“我是谁”,并让这个答案,如星辰般在存在的夜空中熠熠生辉,照亮前行的每一步。当你再次自问“我是谁”,愿心中回响的不再是迷茫,而是刻刀划过玉石的清越之音——那是生命正在被自己赋形的庄严之声。

当我们开始思索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上的那一串信息:包括姓名、性别、民族、住址、出生年月等。但是身份证上的这些信息真的能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吗?身份证的这些信息能否证明我是谁?既能又不能,说能,因为这些都是我的真实的基本信息,至少从现在社会和法律层面可以证明是我,人们也可以凭这些证据和信息办理各种社会活动手续,现在加上人脸识别后就更加可以证明是“我”;说不能,是因为这些基本信息只能说明表象的“我”,并不能说明或代表实质的“我”,“我”的实质取决于灵魂之内涵,即精神思想意识方面的一些东西,相对实质内涵来说,姓名只是一个表象或说是人的代号或称呼,只是为了叫起来方便,很多人真的不太在乎这个称呼,因为有许多同名同姓的。那些写着我名字东西,比如工作证、身份证、户口本、护照、存折、信用卡、房产证、车本等,只是个人角色的定位或社会标签,从实用角度或说从社会现实层面来说,的确能证明“我”是我。但从本质上来说并能代表“我”,更不能体现“我”,毕竟那只是一些字眼和纸张及文本,只是在一定时间空间被赋予了某种意义。那我是谁?有什么能代表我的吗?于是,我又想到我过往的一些身份、角色和标签。比如,“主任”、“书记”、“老师”、“总编”、“总监”、“思想家”、“理论家”、“评论家”、“高级政工师”等等……这些能代表我吗?也许它们只是我的一个侧面,只能在一定时间空间说明是我,我也甚至有可能为了去符合以上的标签而做出一些特定的行为,但并不能说明我,更不能代表我。那我到底是谁?也许你可能会说,上面这些身份都太社会化了,我们还有很多家庭身份呢。是的,没错,我是儿子,是孙子,是哥哥,是弟弟,是朋友,是父亲,是爱人。也许正在看这本书的你们,是母亲,是父亲、是妻子,是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别人的精神依靠,是蓝颜,是红颜。这些身份多么重要,有着血浓于水的渊源,有着抽丝剥茧的情意,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些角色,是我吗?是你们吗?可能有人会回答说,那当然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呢?那现在请大家随我一起想象一下,想象在你们的面前有一堆篝火,我们把刚刚提到的所有证明我角色身份的东西:学生证、工作证、身份证、户口本……,一本一本地放进火中,看着它们一点点烧红,卷曲,燃尽,变成灰,黑烟升起……当所有的证本都烧完,所有的身份和标签都化作烟雾,篝火渐渐熄灭,还剩下什么?灰烬,黑暗,什么都不剩。可是我们仍然在呼吸,我们活着,我依然存在,你也一样,没有了这些证明标签,我仍旧是有一具鲜活的肉身,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我还是我,你还是你。由此可看出,从这个纯自然本质的角度来说,“我”或你与这些文本证据证明毫无关系。一片漆黑之间,我体会到了皮肤的炙热,并且这份热量随着火光的熄灭在一点一点变凉;砰砰直跳的心脏也慢慢恢复平静,扑通、扑通。我们甚至能听见血的流淌与呼吸声,身体逐渐在消融,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升腾起来,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希望这美妙的感觉永远不要退去。可是从来就没有不会退去的感受……于是乎,我的身体,我的感受,是我吗?依然是我,千真万确的我。但现实是“我”已经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或说我、你都无法证明是我、你,由于我、你没有这些有效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我、你都无法证明我是我、你是你了,我们不能登机、不能住宿、不能取款、不能参加所有需要出示身份证明的社会活动。由此可见,就是我本人、你本人——活生生的肉身都无法证明我是我、你是你。这从一个方面深刻说明“我是谁”问题的复杂性。我想这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也许每个人会有不同的思考和答案。还有一些素质能力和风格个性特点的表现也会改变人们的认知。譬如、身份证上你的性别是男,但是你真的是男人吗?你是否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像个女人一样哭泣,那时候的你还是男人吗?你是否在某个黄昏的时候曾想过自己其实和女人一样脆弱?毫无疑问,长了男人的身不代表你就是男人。你需要想清楚什么是男人,是否男人值得去当?再譬如,身份证上写了你是某某族,那你就真的是那个民族吗?一个藏族的儿女不会藏语,不懂藏俗,那么就算你的血统再纯正,那还算得上藏人吗?你是否已经被身份证的信息定义了?你是否局限于身高、学历、籍贯这些社会属性的信息?答案是否定的,人是多面的综合的复杂的,真正能代表你的并不是你的身高、学历、族别、籍贯等,而是你的长相、性格,你的优点、缺点,你的长处优势、短处劣势,你的内心思路、思想,你的行为、语言,你的素质、内涵,你的特长、能力,你的作为、贡献等等这些复合面才构成一个完整真实的你,只有这些才能证明你是谁。比如,一讲到“相对论”,我们就想到爱因斯坦;一讲到水稻,我们就想到袁隆平等等。“我”具有相对的稳定性,特别是在理念与价值观方面是相对比较稳定的,这就是一个人的特征特性,或说是一个人的本质,如,在某个清晨,你去给某个乞丐十块钱,那是你全身上下的所有家当。别人告诉你,那乞丐是假扮的,你被骗了。但是你不在乎,因为你知道你是谁,你的本性是善良和同情,那么你便恪守你生存的法则。因为你知道乞丐的真假和考试分数多少一样并不能证明你是谁,唯有帮助弱者体现你高尚人性的那一刻你才能真正感知到自己的灵魂是怎样鲜活而有价值的存在。我们每个人都曾经迷茫,不知道“我是谁”,如今你想清楚了,于是你开始去为了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努力。你知道你是藏人,但你知道唯有懂得藏文知道藏俗有藏情藏缘那才真正算得上是藏人,于是你开始学习藏文适应藏情;你知道你是男人,但是唯有敢于担当有所作为才能真正算得上是男人,于是你开始勇于担当拼搏进取;你知道你是乐观的奋斗主义者,于是你不顾世人的目光,毅然决然踏上了追逐理想之路。这一切的一切,都基于一个问题——“我是谁”。在某个艳阳高照的晴天,你明白了你是谁,原来你是以这样的形态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你不再迷茫,你不再在意世人的目光,你开始无怨无悔,你甘愿承担一切代价,因为你已经彻彻底底的地想清楚了“我是谁”这个问题。我是谁?现实中我们可有很多的回答: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是老师的学生;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是世界的一个过客;我是一个永远不会被恶魔击倒的人;我是大草原的骏马;我是海边的海鸥;我是爱情的守护神;我是不择不扣的大好人;我是一个为了亲情而放弃爱情的人;我是一个尊重长辈的人;我是一个热爱祖国的人;我是一个爱护公共卫生的人;我是拾金不昧的人;我是守信用的人;我是节约用水的人;我是热爱生活的人;我是见义勇为的人;我是喜欢尝试的人;我是喜欢你的人;我是有理想的人;我是会向往追求的人;我是有道德的人……所有这些回答都从某个方面体现了你,但都证明不了你是谁。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哪去?”这是著名的哲学三问,是古希腊著名哲学家苏格拉底和他的学生柏拉图提出的号称哲学终极的三个问题:“我是谁”是哲学史上的三大问题之一,因为这一简短而深刻的发问,产生了无数的哲学家,也困惑了无数哲学家。问题一经提出,便让无数人陷入思考,哪怕风云变幻沧海桑田,朝代更迭世纪更替,人类始终无法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苏柏师生之问,绝非无解之题,想要解答这三个问题,可谓是见仁见智。从哲学上来说,“我是谁”是指人这具身体以及这个身体与社会、自然的联动而产生的人类意识的综合体。人类意识是人类大脑独特的产物,“我”的产生首先基于身体这一物质要素,其次是因身体与世界的各种互动而产生的主体意识。要彻底搞清弄懂“我是谁”这个问题,首先要正确科学的认知“我”,这个“我”包括三个层面:肉体、代号、灵魂即精神思想。

我是谁?从形式上看,我是“我的存在和存在的我”,是一种“存在的状态和状态的存在”的完整呈现。因此,我既是一种本真,又是一种结果。当“我”介入“我的追问时”,我才真正的出现,而这种出现,就是“我的存在的感知”,当我感知到这种感知时,我就看到了“存在的我”。因此,我就是这种出现和感知,而“我的存在和存在的我”就是对这种出现和感知的客观描述。从内容上看,我是由什么构成的。首先是主体意志,塑造了对我的确定性,这层确定性是在我们的存在感知之下的自然生成。同时,由于这是“我的存在”而非“他人的存在”,这意味着我自身的存在状态下,蕴含着一种个体性的必然呈现。另一方面,基于我的存在感知的无边界性和时空逃逸特征,因此我本身被赋予了一定的本体属性。主体意志及附着于其上的个体性和本体属性,成为构建我自身的全部内容。从机制上看,这种形式和内容,是如何在现实世界发生作用的。这一层,首先是基于我的对立对象的存在,如果仅仅是纯粹的我自身,就是一个概念而非实在。我之所以存在,是由于我的确定。而我之所以确定,则是由于我的实在。我的实在之所以发生,则是由于机制的运作。这层运作,依赖于他人和世界的对立呈现。这就是我与他人、我与事物、我与世界的关系缔结。我们通过自身的主体意志投射,建立对象何以存在的实在性;通过自身的个体性投射,建立对象之于具体的我的实在性;通过本体属性的投射,建立我之于对象的客观主动。从中介上看,机制运作的交涉对象即他人与世界,对于我来说,是我的投射后的反射体。我对于外在的任何投射,都会最终以相应的形式反馈于自身。比如我们并非在意他人的目光,而是我们对于自身在意的投射,通过他人反射之后,在我自身上呈现出在意他人目光的结果。或者嘲笑他人贫穷的投射,反馈回来,即是对自我贫穷性的嘲笑表达。或者鄙视别人不如我的投射,亦是对于我不如别人的鄙视反射。这样的阐述有点抽象深奥,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差异、我国古代哲学和西方哲学间的差异这两个方面进行综合对比探讨。唯物主义认为,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时空是运动形式,运动是有规律的,这个观点认为物质决定意识,看待问题相对客观;但是唯心主义认为世界是意识的,意识决定物质,物质是意识的产物,看待问题相对主观,缺乏客观的实践论证坐标。唯物主义下的“我”,因为唯物主义承认世界是物质的,所以对“我”的解释更加偏向于生物学上的意义,唯物主义认为,我是客观存在于生物界的一个真实个体,是人类的一员。要探讨“我是谁”,必然得了解“我从哪里来”。学界普遍认为,人是从猿猴进化而来,往前再追溯,可以到宇宙大爆炸和物种的起源,生物的起源和人类的起源想必大家都在生物和历史课程上学习过,在此便不多做赘述。在唯物主义的范畴里,我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个体,不因意识的改变而改变,但是这个生命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外界条件的改变而产生一定的变化,如生老病死。上面是基于现代哲学和科学体系而产生的对于“我是谁”这个命题的解读分析,那么在古代时,我国人民是如何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的呢?大家熟知的是,在我国文化体系中,有女娲造人的传说,传说人是女娲用泥捏出来的。虽然没有切实的理论和事实依据,但是这也是远古时期先民们对于人类起源的一种朴素认知。根据这种认知我们可以推断,“我”是客观存在的,是自然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唯物主义的基础上,人们仅仅探讨了人作为生命体的客观事实,但是人是有精神思想的,不能简单的去定义划分,人产生了思想,思想也反过来支配人的行动,而在唯物主义的框架内,物质决定意识,即“我”这个生命体决定“我”的意识,事实究竟如何,到目前也无统一的论断,但是我们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的是,物质意义上的人很容易受到意识意义上的人的支配,例如人们对身份的认同会促使其做出特殊的行为。由此可见,“我”不仅仅是一个生物,还可以产生意识,可以有特定的思维,但是“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存在,这种意识会促使我们去做出改变,正如人永远无法踏入同一条河流一样,不同时空内也永远不会有同样的“我”。唯心主义下的“我”,在唯心主义的范畴内,“我”是因为意识而存在。大家最熟知的应该是笛卡尔说的“我思故我在”,当“我”进行思考的时候,肯定会有一个执行思考这个活动的主体存在,这个主体是思维者的我,不容怀疑。与大哲学家笛卡尔主张“我思,故我在”不同的是,康德倡导自主意识,萨特更是提出人生取决于自我选择,这是西方学者对于“我”的思考和解释。在我国的文化体系中,儒释道占据主要地位,儒家学说倡导“吾日三省吾身”,倡导物我与一;道家则宣称返璞归真和我与道同,认为人是由炁构成,且道家有修真一说,讲究修炼神气;佛教则宣扬物我皆空,明心见性,识得自我便可成佛。三个派别虽然略有不同,但在对于“我”的认知是大致一样的。无论是哪种文化体系下的观点,都在过分强调意识的主导地位,承认意识决定物质,因为有了意识上的我,才有了物质上的我,如果思想和意识不复存在,那么“我”是没有办法被证实的。但是此种观点存在一个严重的缺陷,就是忽略了自然界真实存在的生命体,“我”无论是作为人还是其他生命体,都是客观存在于宇宙中,虽渺小却不可以忽略。如果说我是意识的产物,那么意识又由何而来?若是认同意识是“我”思考的产物,那么就变成了唯物主义,所以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即使不探讨意识的由来,那么如果意识不存在是否“我”就不存在了呢?如果回答是,那么人死后这个人还存在吗,他的意识不在了,但是身体还客观的存在着,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无可辩驳,并且其他人的存在可以证明这个事实的存在。所以意识可以证明我的存在,却无法复制一个我出来。如果把我认为是物质的,那么身体不停的变化之后,我也早已不是原来的我,如果把自我认为是连续的意识和感觉,那我暂时放空自己,或者进入睡眠状态后,甚至说进入昏迷状态之后,暂时没有了意识的我还存在吗,当重新清醒进入感知状态后,我是否也已经跟原来的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如果没有客观存在于世间的物质的我,那么意识由何而来,如果意识不复存在,那么物质的我又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被证实我的存在性。这是一个类似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永远也找不到正确答案,因为两方相争之下,谁也无法说服对方,任何一种观点都存在致命的缺陷。人具有存在的矛盾二重性,存在着精神意识和物质的对立统一,这种矛盾的二重性迫使人们在精神上将自身一分为二,并且在实践活动中,在现实生活当中将自己一分为二,并且在其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所以决定了人不仅仅满足于物质上的自在的存在方式,也会有追求精神生活的自觉存在。在人的认知实践活动过程当中,我们在不停的向自己发问“我是谁”,这种彼此之间的发问和对自身的发问产生了哲学,由此便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我是物质的;一种认为我是意识的。两种观点相互对立却又相互补充,对我“我是谁”这个问题有了最全面的解读,也正是这种辩证和反思,推动了人类世界的发展。作为哲学史上的三大难题之一,“我是谁”这个问题应该会一直存在下去,并且永远难有完全统一的定论。但正是这样的辩证和思考,会促使人不仅期望完成物质上的积累,也会追求精神上的实现,在实现人的自我超越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从上面“我是谁”的哲学分析中,大家可能还不甚明了。“我是谁”可从以下几个层面来分析可能更容易理解:一是从“我非我”来分析。“我是谁”的“我”,是普遍意义上的“我”,可指任何一个人本身,因而实际上不过是“人”的代名词。“我是谁”,是任何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对于他自己的一种自觉意识,在这种自觉意识中,他成为他自己思考的对象,于是,他因这种思考把自己二重化为主体与客体——“我是谁”的思考者是作为主体的他,而“我”与“谁”都是他所思考的对象——客体,其中“我”是作为客体的他,“谁”是作为客体的他的未知的归属。这意味着,“我是谁”中“我”与“谁”是客体之间的关系,也正因为是这样一种关系,“我是谁”才成其为一个可以被探究的问题。由于“谁”是区别于“我”的,故“我是谁”是意味着它的思考者不满足于自我同一的自我意识——“我是我”,而是超越了这种“我是我”的意识,而达到了否定“我是我”而肯定“我不是我”的意识。二是从“我矛盾”方面来分析。在“我不是我”这种自我意识中,“我”被异化为“非我”,只是这个异化是以“我是我”的自我意识作为前提和基础的,因此,“我不是我”应该被合理的理解为“我不仅仅是我”,或者更确切的说,就是“我”是“我”与“非我”的对立统一。这意味着“我是谁”这个问题,是表明思考者意识到了自己是一个矛盾体。在这个矛盾体中,“非我”是内在于“我”的一个部分或方面,这个方面相对于“我”,是内在地否定“我”的存在的方面,“我”则是肯定“我”的存在的方面。可见,“我是谁”的问题,本质上是人的存在问题,它蕴含着肯定人的存在乃是存在与非存在的统一。三是从“我变化”角度来分析。人的存在的这种矛盾性,意味着人的存在是变化的。“我是谁”的问题是人对自己的存在的变化的一种自我意识,他意识到自己变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因此需要重新来自我确认已经变化了的自己的性质。四是从“我有什么?”的方面来分析。那么,怎样来自我确认已经变化了的自己的性质呢?“我是谁”的“是”,即有也。这个问题逻辑地包含着两个方面的问题:其一,“我是谁?”这是对我的有或无的一种怀疑,只是“我是谁”这个问题已经确认了我的有,因其自我确认了有,所以才有进一步的“我是谁”的问题;其二,“我是谁?”这实际上是说“我有什么”?由此可见,人是根据自己有什么来确定自己的性质的。五是从“我将有什么?”层面来分析。如果说“我是谁”就是“我有什么”的话,那么,相对于“我是我”,“我是谁”就是表明我之失的状态,“我是我”则是表明我之得的状态。换言之,“我是谁”是人对自己得失的一种自我意识,所谓患得患失是也。但是,在这种患得患失的自我意识中,“我是谁”又是表达了对自己未来命运的关注——“我将有什么”?六是从“我决定我将有什么”层面来分析。因“我是谁”是基于“我是我”,即是在“我有我”的前提下来卜问“我将有什么”,故对于“我将有什么”的问题,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将有什么”的根据在“我”,是“我决定我将有什么”。

话说回来,通过认真阅读哲学史,发现在哲学史上的“我是谁”不是一个从来就存在的问题。虽然在今天人们一谈哲学话题,总会想到这个话题。似乎这是一个哲学的基本问题。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个问题之所以成为一个被普遍认识的问题,乃是资产阶级文艺启蒙以来登上历史舞台的产物,之前并不存在这样的哲学问题,尽管苏柏师生之前提出过这个问题。有自我意识,并不等于进入哲人的思考成为哲学问题。《诗经》的《氓》云:”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已经有了“我”的意识。但是这里距成为哲学问题还远,换言之,成为人们人人思考的必须问题还很远。就中国人来说,春秋战国的学者们都在忙着为各个诸侯王出谋划策,另外给自己谋个好前程!老子讲无为,而庄子重虚无,墨子,历来被誉为是劳动者的哲学家,可是他留给我们的书中是满口“天下”、帝王天下,儒家似乎是最接近的,孔子的仁爱已经接近了,“樊迟问仁,子曰爱人”。这是对仁这个概念的解释,我们都是知道的。这个概念最有价值的地方在其中的“人”。而这个“人”恰是西方近代以来哲学的重要问题。可是,孔子说得很清楚,是爱人,而不是爱我。当然,对我的这个看法最大的阻碍就是杨朱为我。杨朱倡导“贵己”之说,“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又说:“善治外者,物未必治;善治内者,物未必乱。以若之治外,其法可以暂行于一国,而未合于人心;以我之治内,可推之于天下。”人人治内贵己,互不侵、损,人人自重自爱,不就各安其所,天下大治理。其出发点还是在天下,这与从君主角度似乎不同,其实完全一样。最为关键的是他没有解释这个所谓的“我”是什么。更为有意思的是,他的贵己根本在于保命。乱世中,这样的希望其实真是太奢侈了。而保命的方法是顺其自然,有好的你就享受,没有也别强求。这种顺其自然的结果,在理论上必然回到老子的”无“的概念上。《老子》第十三章: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者,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可见贵己的进一步发展是无己、无身,只有无身才无患,只有无患才安全,才能保命。这就是杨朱和老子哲学的关联逻辑。后世汉儒忙着尧舜禹汤,礼让治天下,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我“。佛教其实是基本接触到这个问题的哲学思考了。特别是我们的禅宗,思考很有成绩。可是佛教作为出世的宗教根本还在于对现实的否定,所以,当提出众生皆有佛性的时候,还是要回到空空如也的佛性上来。既然以空无为佛性之本,那么“我”就不存在了。这样,从接近这个话题走到了否定这个话题的反面。从老子到禅宗,跨越千年,对自己的思考的结果都是否定自己,否定“我”,在理论上足以证明“我”在古典哲学中是没有位置的。明代有个笑话很有意思:一个公差押解一个犯了罪的和尚去发配外地,可是途中在一个旅店过夜,这个罪犯和尚在半夜给睡着了的公差剃掉了头发,换了衣服,跑了。早上醒来,那公差一看和尚跑了,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地一摸头,发现自己成了秃子,他恍然悟到:和尚还在,我哪里去了?笑话固然是在笑话此人之丧失自我,可是这不也正在说人们一般并不思考“我”吗?反映明代市井文化的《金瓶梅》历来是被作为当时资产阶级萌芽的文学产物。按道理这里该反思了,可是我们看四十六回算命时,潘金莲说的是:“算的着命,算不着行。想着前日道士打看,说我短命哩怎的哩,说的人心里影影的。随他,明日街死街埋,路死路埋,倒在洋沟里就是棺材!”这种随遇而安不正是上面杨朱的思想吗?你是什么,是要有你的活动来决定的。这点汤显祖《牡丹亭》中的杜丽娘就好得多了,且听她唱到:“我一生爱好是天然。”这是从积极方面来阐述和潘金莲说的同一个命题罢了。两个文学形象迥然不同的人物,其对自己“我”的思考居然是一样的。这就是明代对“我”的思考。本质上还没有脱离杨朱的思想。鲁智深浙江坐化前写的偈语“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琐。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所谓有我其实也是无我。这并不难理解,根本就在农业时代,人们都是以族群的方式生活,也就是家族的方式,不能脱离他人独立生活,这样,纯然反应自己的思想就不会出现。只有进入了以商品交换普遍化的资本主义社会,因为商品交换是以人与人对立为前提的,所以人的独立就成为必然了。当然在此,人与人也就都是商品交换的经济关系了。所以西方近代哲学始祖笛卡尔的第一命题不是我是什么而是我首先是一个存在,即我思故我在。如果独立的自我不能存在,那么“我是谁”这个思考就是无法成立。不过,马克思又给了一个提示那就是实际上如果真正要有自我,可能只能是在资产阶级社会之前的时代。当然这有个过渡性阶段。这就是手工工场时代。马克思说这个时代的整个历史时期,那些依靠手工技术的工人们反抗工厂主,资产阶级真正取得胜利是在机械制造出现后的大工业时代。因为这个时候,人成了机器的附庸。马克思为什么说只有机器大工业时代之前的人才能有真正的“自我”呢?马克思的逻辑是人自身是什么是由你的活动来表现的。而这个活动主要是生产活动,通过使用劳动工具来体现的。在这里劳动工具是次要的,而劳动者,也就是使用者居于主要地位,是人使用工具,而不是工具使用人。当你使用锄头的时候,你就是农民,当你使用斧子砍柴,你就是樵夫,当你用枪铳去打猎,你就是猎人等等。但是到了机器大工业之后,由于机器的分工造成了人成为机器的附庸,机器的一个延伸器官,而完成极为简单的劳动,这样,你的个性化的内容就消失了。而且是许多人为一台机器服务,几乎没有人能独立完成一个产品。特别是在当今全球经济一体化后,世界工厂的出现,一个手机的零部件要来自全球,每个人只能完成其中极小的一部分,因此作为劳动者你的独立性也就消失了。这就意味着你的劳动根本不能反应你的特点,因此你也就成了没有特点的人,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人,有个词叫原子人,就是像原子一样一个个彼此完全独立却一样的人。用马克思的逻辑这样完全一样的人,不论多少,都可以看作一个人。这就是哲学上多即一的逻辑。没有个性的人存在是机器大工业的产物,不是人类自身的过错,而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机器大工业打破了人们在狭小的范围内生活联系从而与更为广阔的世界建立联系,比如我们现在使用网络会操心美国的股市和北极的海面是否可以通航。而之前的农业时代,也许有些人终身都不一定去过县城。当然你会问你真的没有自我吗?比如我喜欢特立独行,我喜欢吃红烧肉,我喜欢穿中山装,我喜欢旅游等等。这些特点未尝不是“我”的一个侧面,但是不是最为主要的,最为主要的是必须从你的生产活动的工具使用中体现出来。而我们绝大部分人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起码工厂的师傅们不行了,他不能搬上一台机器来表现自己的特点。当然不是绝对的。比如快递员就可以完成独立的工作:送东西。可是我们知道这样的劳动几乎很难体现劳动者自身的特点。这与雕刻师,木匠、面点师、完全不同。他们几乎完成的是一个独立的产品。我们现在高大上的那些写代码的程序员也不能做到这点。很多程序的运行要依赖硬件。比如当今的芯片,没有芯片,你的程序再好也没有用!由于社会生产是彼此联系的统一体,所以,社会的主要部分的劳动者丧失了具有真正个性的能力。我们几乎很难看到人们从他们的劳动中体现的愉快和美!这也是当今为什么工匠精神迷人的地方,因为大多来说工匠正是利用自己的劳动来完成独立的商品,他们的个性上体现出他们的劳动内容,特别是劳动成果。比如我最近看的《古董局中局》里的许愿就是通过他在鉴宝中来体现他的个性特点,这个特点是作为一个资深的古董专家的特点,从其鉴别过程中展现其学识和性格。早年的《大宅门》的白景琦作为一个中医,其行为就处处体现他的行业特点。这个在艺术圈中倒是比较普遍,比如舞蹈家,小提琴师,书法家等等。可是这些不占社会主要比例。不是社会基本的物质生产这个基础部分,因此不能决定当今绝大部分人的性格有无问题。而在今天,能够通过独立劳动来体现自己个性的,几乎是奢侈了。更为可怜的是,当我们的社会还没有完全进入到原子社会的时候,我们却进入了互联网时代,这个时代对于“我”这个概念提出了一个更为令我们悲哀的问题:“我还是我吗?”而残酷的现实回答可能是“我已经不是我,但是我还是我”,出现这样似乎混账的现象是人们始料未及的。其实庄子梦蝶,已经提到了我是蝴蝶还是蝴蝶是我这样对于自我的认同的可能的问题。但是庄子的办法是“齐物论”,就是不要区分我和蝴蝶,我可能是蝴蝶,蝴蝶可能也是我。虽然庄子的认识是深刻的,可是这终究是认识领域的问题,是意识是否可以自我认同的问题,没有超出意识活动之外,这点是清楚的。由于我和蝴蝶是齐一的没有区别,那么最后实际上还是到了有无同一的地步,到了虚无的地步了。这样虽然已经接近“我是谁”这个问题的边缘了,但是同样,答案却是否定这个问题。因为“我不存在”,这与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当然是完全相反的。而在今天,这个只是在意识中的问题转变为现实的现象了:比如最近比较让大家烦恼的偷拍视频被放到网上卖钱的现象,就是最为典型的。你人在这里,你的身影却在别的地方出现了,而且可能是大量在网上散播的。如果说偷拍是个别现象,那么大量的公众场合的摄像头,我们自己与家人之间联系的摄像头,就不能是偶然的了。当然,这就意味着网络黑客们更可以方便入侵别人的网络来调取你的视频记录了。因此,你已经不是只在你的这里,而是还在别的地方。由于5G出现,低延时的信息传播让远程治疗成为现实。这就意味着,你生病时的命运是在上千公里外的人手中掌握着,而不是眼前的大夫。这就使我们的生命呈现为一种不完整状态。杭州已经开始实行给狗注入芯片,这样,他的主人可以随时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就不会丢失了。我想,在未来,比如给人注入芯片,可能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比如老人容易走丢,这个问题安装芯片就是最为容易解决的方法。虽然人们现在还在从心理上排斥这个做法,但是技术的便捷性,会让人们向技术求救。而且我国老人数量在迅速增加,子女皆不在身边,而符合需要的养老服务短期内是难以跟上需要的,特别是对于农村老人,随时知道父母的动向,就是在城里打工的子女的第一需求。马斯克曾说:“我们其实已经是电子人了。现代人已经能在几秒钟之内回答你提出的几乎任何问题。我们都随身携带的那个未来主义设备(手机、PC)将我们与无限的人类知识库连接起来。如果某人有了什么发现,在互联网上几秒钟之内就分享给全人类。结合了我们的设备,以及对无限知识库的访问,可以说基本上我们就是一个庞大的、由人与机器组成的互联的生控体系统。”手机与注入芯片不同在于手机的芯片是外在的,而身体内安装芯片是随身的,是身体内的。可是,我们现在的手机不也是随身的吗?之所以需要给远在农村的父母安装芯片,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很多人还不会使用手机而已。其实,从最近的脑机接口的发展看,按装芯片,已经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了。脑机接口的直接结果就是人们通过大脑的意识活动,直接来操作外在物体运动——这在以前只能是神话和虚构幻想的东西。这点,在技术上已经实现了,虽然还很初级。但是这已经意味着你这个人,这个生物意义上的人和外在的物理世界达到了高度统一。脑机接口技术的出现,意味着你再也不能离开这个技术后面的庞大的强大的后台。脑机接口基本的实现步骤可以分为四步:采集信号、信息解码处理、再编码、反馈。也就是说你的设备必须与脑机接口的设备联系,而这个设备又必须与它身后的服务器联系。你的高级自由的活动是不能脱离后面庞大的服务器的支撑的。否则你就会变回原形,成为一个事必躬亲的传统人。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我”?脑机接口现在的方向是以治疗有脑损伤的人的疾病,可是未来就会,也应该成为普及的东西。美国这个马斯克说脑机接口技术是防止人类成为未来高级智能AI的奴隶的唯一办法。我虽然不信什么可以超越人类自身智慧的类人级别的超人型的人工智能系统,但是对于脑机接口技术的普遍性,我还是认可的。当然,还有更恐怖的,现在有一种成熟的技术“换脸”——当然是在网络上。使你在网络上几乎可以和成千上万的人以视频的形式对话。当年陆游的《梅花绝句》:“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的愿望,现在实际上已经实现了。不过哪个是真正的你,可成了问题。也许这个人看到的你在流眼泪,诉说自己失恋,而另外的你却在跟朋友借钱!刚刚公布的CodecAvatars技术,就让VR社交中的虚拟人物表情动作达到了非常真实的状态,仿佛在虚拟世界中复刻了一个“真实”的你。当然,这个技术目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问题是,这个技术已经出现,你已经可以同时在多处出现的身份和不同的人进行社交了。也就是说,科技已经使你不再是一个独立完整的具有个性的你。脑机接口技术使我们人类完全嵌入到智能机器之中,与外在物理世界完全融合。而类似上面的脸书的技术,又可以使我们同时可以与很多人进行社交活动。人工智能的自动化生产,将劳动者完全从体力劳动中排除出去,这样,传统上独立完整的我就消失了。从而西方哲学自笛卡尔以来的话题“我思故我在”的基础“我”的存在就消失了。连带着那些在此基础上发生存在的如海德格尔等等的“存在主义”也就成了空中楼阁,没有存在的必要。现代西方主观唯心主义的存在基础就没有了。我想,当脑机接口普遍使用的时候,由于人类和物理世界的高度融合,所谓世界的神创造的这样的鬼话的市场也会大大缩小,以至于没有存在的市场。世界神创论的根本是神在世界之外,其实折射到人与世界的关系就是人与世界的二元性,也就是人在物理世界之外这样的看法决定的。当人类自身与世界高度融合,那么传统的以神和世界二元论存在的神创论当然也就没有了市场。到那个时候思考宇宙,我想会有其他的思想。其实从机器大工业以来,真正所谓的“我”就不存在了。那些还在宣扬自我的哲学大体都是在炒早期的西方古典哲学的生饭,而不再具有真正的意义,毋宁说其意义本质就是在于欺骗了。正因为如此,马克思很少强调所谓的什么个人奋斗的概念,他的核心思想就是一句话:“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马克思的时代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实现还是很有困难的,在今天,我想先进的科技正在将这个现实条件迅速实现。不过现在西方人比较困惑,特别是美国人,一方面不能不使用先进的科技手段来搜集国人的信息,另一方面,国会方面却在明令禁止使用。在舆论上,西方人特别又强调包含隐私来给网络世界和人工智能戴上紧箍咒。这种自我矛盾的状况,表明了西方人对应当代科技的矛盾心理和手足无措的管理无能,他们的社会关系,以及基于此的政治架构都不能在容纳这种可以搜集别人面孔和步态的技术了。据说,美国联邦调查局与移民和海关执法局正使用车辆管理局数据库搭建一个非官方的人脸检测系统,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采集、使用面部照片进行调查。如果这些产品和服务没有得到充分监管,甚至受到不当管理,它会带来危及美国和全球秩序稳定的系统性风险,目前美国有越来越多的城市考虑将禁止使用人脸识别技术。在欧洲,欧洲人工智能高级别专家组也已发布报告,提议“欧洲应该禁止AI进行大规模监视和社会信用评分”。呼吁“政府应承诺只部署和采购值得信赖的人工智能系统,其设计宗旨是尊重法律和基本权利,符合伦理原则,社会技术健全。”可以说一向以追求高科技为目标,追求先进技术从而取得压倒性优势保持霸权地位的西方世界从来没有在科技面前犯过难。这与买了先进的技术专利然后冷冻起来的老办法不同。冷冻先进专利,还是条办法,西方还是知道怎么办。可是现在的AI技术大规模搜集信息,可以廉价追踪他人行踪,这几乎是西方以私有制为基础的世界所绝不能容忍的了。可是不能容忍又怎么办?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这些技术就会迅速蔓延开来。追踪他人的行踪当然就可以知道他人财产的秘密,私人产财的不可侵犯的信条就不能存在了!私有制的基础就要崩溃了!保存在瑞士银行的账户,维京群岛那些隐秘的公司,就都有可能被揪出来!资本家的亿万财产就会曝光于天下!不幸的是现在的网络技术越来越方便和廉价了。北京大街上的暑假辅导班都在开始招收七岁左右的孩子学编程了,编程从娃娃抓起的效果,在今天可是比当年电脑从娃娃抓起还可怕。科技违反了资本存在的私有制的基础,这当然得让他们闹心了。他们想通过维护隐私来保护“我”的不受侵犯,而现实是美国的执法机构又不得不去侵犯这个“我”,否则资本可能现在就会陷入恐慌!“我”的存在,已经是西方世界是否继续存在下去的生死攸关的问题了!如是乎,当“我”的存在在西方世界也成为问题,那么“我是谁”这个问题其实也就消解了。这还是科技给西方主流社会带来的从没有过的困惑!现在,你还坚持那个“我”吗?(未完待续)

(作者:熊绍君本栏目主编)

责任编辑:红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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